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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茂醫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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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茂醫生

“可是……”

童磨猶豫起來。

恢覆如初的眼睛在你跟黑死牟之間逡巡一圈,難過的幾乎要馬上流出淚來,“你自己不就在倒貼黑死牟閣下嗎?”

你身形踉蹌。

驚懼般瞪大眼。

幾乎要抱不住黑死牟大腿。

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了這麽可怕的話!

童磨在笑。

那雙宛若雨後初虹的漂亮眼睛直直凝睇著你。

語氣一如既往溫柔歡快,卻字字在你雷區蹦迪。

“所以——”

“同樣都是倒貼,你為什麽要討厭跟你一樣的我呢?”

“還是說,你一直在發自內心地厭惡這樣的自己嗎,結弦?”

你:“……!!”

你再也受不了。

直接被他的巧言令色氣到狂暴。

也不抱著黑死牟大腿了。

纖細的手指死死扼住他脖子,粗暴地把腆著臉笑吟吟的他摁在廊檐下的地板邊緣:“你死不死?死不死??”

“你不乖乖去死,我就去太陽下,把自己曬死!”

“到時候,我倒要看看,你這個上弦之二,在無慘心裏究竟有多重要!”

童磨根本不知恐懼為何。

饒是聽見你這樣恐嚇,俊美無儔的臉上也是笑意。

甚至,還有閑情逸致來摸你暴怒兇戾的臉:“這麽想讓我死,是不想讓黑死牟閣下知道我們……”

“哢嚓——”

頸骨折斷,發出脆響。

你面無表情站起身。

烏玉般的眸子俯視著撐著腦袋的童磨。

忽的就頓悟了,跟他這種樂子鬼說得越多越錯。

你就不應該搭理他!

就應該像現在這樣——

在熹微晨光灑入庭院的第一時間,擡腳,把他踹入其中,曬死!

可上弦鬼挺難殺的。

就算被擰斷頭顱、打斷四肢,也能瞬間恢覆如初。

所以,即使你能把他踹入陽光裏,他也會跟魚一樣撲騰上岸。

你摁都摁不住。

同時也明白了,鬼舞辻無慘那狗日的曬死你的時候,為什麽要先釘住你。

【……真他媽歹毒啊!】

如是感慨著。

你屈肘搗了搗黑死牟的胸口。

見他垂下眸,沖他笑得眉眼彎彎。

烏玉般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他,滿臉好奇:“一哥,你能撐多久啊?”

黑死牟沒回答。

六眼鬼目落在你臉上,微不可查的動了動。

半晌,他微微抿了抿嘴,擡手遮住你那雙興致盎然的眼睛。

你拉開他的手。

擱在手心摸來摸去:“即使是這樣熹微的陽光,可只要完全暴露其中,我撐不過十個數,就會曬成飛灰……一哥一哥,你能撐多久?”

“我的話……”

不知何時。

童磨已經圍過來。

非常有求知欲地把自己胳膊伸到陽光下,計算著自己的血肉燒成灰的時間,有理有據插嘴,“大概能撐二十個數往上呢。”

他語氣輕快歡暢。

好像燒掉的不是他胳膊。

“誰問你了!”

你才不稀罕知道他的!

“黑死牟閣下的話,至少也應該三十個數吧。”

童磨笑著說出自己的揣測。

無視你惱恨的怒瞪,拿著金屬折扇敲你腦殼,“就算不到這個數,憑你也是無法殺掉我們的。”

“結弦,你太弱了。”

“哪怕抱著共歸於盡的決心,也不可能……”

你煩死了。

當即又是無狠辣一腳。

把他踹入陽光裏,燒成火球!

“別聽他的!”

你蹦到黑死牟懷裏。

被他穩穩接住。

長腿勾住的腰,雙手也牢牢捂住他耳朵,“那啥幾把樂子鬼,最喜歡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了!”

“一哥,你可不能信他的!”

“我這麽喜歡你,怎麽舍得把你踹到陽光下曬死呢?”

“嘿嘿,就算我把無慘踹到陽光下曬死,也不可能把你踹到陽光下曬死啊。”

你闡述著真情,忽的停下來。

定定註視著眼前不茍言笑的黑死牟。

他也不說信還是不信。

只是靜靜看著你。

眸色很深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就,格外帶感!

你有被勾引到。

當即也不捂他耳朵了。

反倒是迎著他沈靜的目光,嬉笑著摟緊他脖子,仰頭親上去。

“……胡鬧!”

黑死牟是正經鬼。

並不介意你討好的親親。

可當被隔著袴著,剎那抓住未來之時,也會猛地沈下臉。

你只感覺頭皮發麻。

上弦第一人的厚重氣息幾乎壓得你喘不過來氣。

可你依然沒有放開。

指尖一下一下摩挲、揉捏、摁壓。

任由肌肉繃緊的雙臂將你摟緊。

伏在他耳邊低低喘了喘,平覆下氣息才道:“……反正已經走不了了,一哥,我們就再玩一會兒唄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你沒給他斥責的機會。

張嘴咬住他用力抿緊的唇。

鋒利的牙齒嵌入血肉,屬於上弦之一的氣息頓時充滿你口腔!

你們白日play了個爽。

然後——

黑死牟不理你了。

他還會帶著你、背著你、讓你留在他身邊,可他卻不願意跟你說話,更不願意跟你四目相對,有心靈上的交流了。

【我在被冷暴力!】

意識到這點後。

你難以置信瞪大眼。

沖上去,摟著他脖子就是一陣鬼哭狼嚎:“一哥一哥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!你別生氣,好不好?”

“你不理我,我的心都要碎了!”

“嗚嗚,一想到從今往後,你都不理我了,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?不如死了算了!”

“一哥一哥,快點原諒我吧!不然,我真的會馬上心痛死掉!”

“啊,痛,真的太痛了!比被無慘捏碎腦袋還要痛!比跑到陽光下,把自己曬死還要痛!”

說罷。

你哭著就要躺地上打滾、陰暗爬行、痙攣!

黑死牟嘆了口氣。

手臂穩穩攬著你,不讓你就地發瘋:“……錯哪兒了?”

你臉上淚水漣漣。

想了想,委屈巴巴開口:“我不應該拉著你玩白日play。你是受過傳統貴族教育的大家閨秀,體面又矜持,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麽刺激的淑女play,也是正常……”

黑死牟臉色僵了僵。

有那麽一瞬,真的很想松手,摔你個屁股蹲。

可這種想法終究也只是在腦子裏過了過,並沒有付諸行動。

而你,又慣會蹬鼻子上臉。

眼見他洩氣了、認命了、不計較了,便笑著湊上去,捧起他的臉,檀口相就,氣息糾纏……

明治之後。

平民都有了姓。

各式各樣的舶來品也開始自上而下流行下來。

這不,就連黑死牟經常落腳的偏僻山野中,都出現了精通西醫療法的新興游醫。

他醫術高超。

言行舉止也非常得體。

看起來應該受過很好的教育,並不像出身普通的平民。

可他卻並沒有架子。

不僅平易近人,心地還非常善良。

經常免費為附近的清貧人家治病施藥。

盡心又盡力,不知道還以為他從中賺了多少呢。

附近村民都對他交口稱讚。

提起他的時候,也是心懷感激地稱他為“活菩薩”。

足見得他是多麽得人心。

而你跟著黑死牟出門尋找宵夜的時候,也經常遇見他結束一天的辛苦治療,提著一盞油燈,行走在歸家的夜色中。

黑死牟不會對這種人下手。

你就更不會了。

在偶遇過幾次後,你還是忍不住提醒:“醫生還是早點回家去吧。這窮鄉僻壤的,夜路走多了,容易遇見鬼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醫生沖你笑笑。

和煦的目光習慣性落在你臉上。

很快就從診箱外面的口袋裏掏出分裝精美的金平糖,塞到你手裏,“你也是。要註意身體,早點休息,你是女孩子,氣血不足的話,以後會吃大苦頭的。”

說完。

他便背著沈甸甸診箱離開。

留你跟手裏的金平糖,面面相覷。

不是。

你的確是臉白了點。

可那並不是因為你熬夜、糟蹋身體啊!

而且!

你氣血很足的。

身體也是倍兒棒!

就算流掉成年人會致命的血量,可只要逮住別人啃兩口,就能立刻恢覆如初呢!

你悻悻。

把金平糖塞入白玉壺。

抱著黑死牟的胳膊晃啊晃:“一哥一哥,我臉色很難看嘛?”

“不難看。”

“那我胖不胖?”

你忽然就想起鬼舞辻無慘的挑剔話語。

雖然當時你把他噴了一頓,但現在想起來,忽的就有點不太確定了,“會不會整個人看上去就虛胖虛胖的,顯出一股不健康的味道?”

“不會。”

黑死牟道,“你很健康。”

你這才轉憂為喜。

笑著蹦到他背上,讓他馱著你。

黑死牟沒有拒絕。

只是默默在心裏補上了沒必要讓你知道的下半句話:……就是有點懶。

再次跟醫生相遇,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夏夜。

那時候。

你剛跟黑死牟在外面飽餐一頓。

只是沒料到這山間的天氣說變就變。

還沒走到半路,你們就被淋成了落湯雞。

所幸你們都是鬼。

不用擔心淋濕後著涼問題。

繼續回家的路上,便發現了摔暈在溝裏,再過段時間,很可能就要被上漲的水位淹死的醫生。

你不大敢動他。

生怕把他出二次損傷。

黑死牟倒是行動果決。

順著濕滑泥濘的溝崖,大步一跨,隨即彎著腰,拽住他胳膊,就把他拉了上來。

山間木屋。

你們燃起篝火。

搖曳晃動的火苗驅散了潮濕的黑暗。

換好衣物後,你靠在黑死牟肩上,視線如有實質窺視著他人類時期的擬態。

越看越心癢難耐。

最後,實在沒忍住,仰頭親了上去。

“別胡鬧。”

黑死牟沒跟你計較。

大手摁住你頭頂,摁了下去,“他很快就要醒了。”

你乖乖聽話。

重新靠在他肩上。

抓住他擱回腿上的大手,捏啊捏:“這就是通透嗎?”

黑死牟:“……嗯。”

你想了想。

忍不住喟嘆:“還真是便捷的能力。一哥,你不做醫生屈才了,如此輕松就能洞察人體、發現病竈、對癥下藥,這可是很多醫生終其一生都無法達成的境界!”

你正感嘆著

篝火那頭的醫生也逐漸恢覆意識。

他先是一楞。

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。

連聲向你們道謝。

他大概是很為自己麻煩到你們感到不好意思,便承諾道:“我看你們隨身攜帶刀,應該是出身哪個武士家族,若是有需要的地方,請盡管提。”

“我雖然已經離開加茂本家,但同時任家主關系一直很好,很多地方還能說得上話。”

“只要報上我加茂憲倫的名字,無論如何,加茂家必當全力相助。”

我知道咒回很瘋,但還是希望iivv不要在這種小事上也把我創個半死。

讀者的命也是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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